随州日报全媒记者 桂运东 冯家园
他靠着一只左臂、一辆自行车、一个医药箱,守护着方圆14平方公里、800多户、3000多名乡亲的健康31载;他是乡亲们随叫随到的“120”,大家口中的“好医生”。他就是随县厉山镇东方村的独臂村医、共产党员王文艮。
12月15日,在东方村卫生室,5位村民或打着点滴,或等候就诊。王文艮身穿白大褂,空空的右袖插在口袋里。他用左手为患者听诊、记录、开方、配药、打针、包扎,动作娴熟。“我们看病很少出村,大多来找王医生,村里人信任他。”村民刘玉芳说。
退伍转业,毅然回乡从医
东方村,山多地少,土地贫瘠,许多人梦想着走出去。
1983年,王文艮应征入伍。在部队,他表现优异,入了党,还参加了医疗培训,当上了卫生员。5年的军旅生涯,他掌握了基本的卫生防疫知识。
1988年,复员转业,同他一起入伍的老乡大多选择留在县里、镇里,他却放弃留城镇的机会,毅然回到了东方村,成为一名村医。“东方村养育了我,那里缺医少药,村民们需要我。”这是他朴实的初衷。
为了方便行医,1990年,他买了第一辆自行车。他说,当时交通不便,乡亲们到村里看病较远,骑车上门更快更方便。
十三组的雷桂英老人,患有高血压、冠心病等多种疾病。每次去给老人看病,王文艮先要骑行一段距离的通村公路,然后放下自行车步行翻过一座山,才能到达老人家中。10多年来,他每次都如此。
“他人随和,对病人态度又好,乡亲们喜欢找他看病。”王文艮的同事刘红梅说,“相邻的高城镇卸甲村的乡亲们也常来找他。”
医生“得病”,独臂回归岗位
天有不测风云。
1995年春,王文艮骑车出诊途中摔了一跤,顿时,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右臂传来。他的第一反应是:坏了,胳膊骨折了。他赶紧到厉山镇卫生院救治。检查结果显示,他的胳膊里长有肿瘤。
作为医生的他深知,这不是一般的疾病,而是“骨癌”。到武汉确诊后,王文艮的“骨癌”已是晚期。唯一的办法,就是截肢。当过兵的他,没有丝毫的退缩,毅然选择锯掉整只右臂。康复后的王文艮用左手练习穿衣、吃饭、写字等,逐渐地熟练起来。
1995年冬天,东方村四组的老廖已是皮肤癌晚期,疼痛难忍。他执意要儿子去请王文艮给他打针。王文艮来到老廖家,老廖对他说:“王医生,你随便扎,我信任你。”“这句话鼓励了我,也让我深深地感受到乡亲们的信任与需要。”王文艮说。
一只手能扎针吗?为了乡亲们,他开始在自己身上做实验。一针、两针……一天、两天……一个多月后,他能熟练地用左手扎针了。
王文艮甩着左臂,又回到了村医岗位上。慢慢的,他还学会了用左手骑自行车。自此,在东方村和邻村,人们经常见到“独臂医生”的身影。
2015年,十三组的王家军打农药时中毒。接到电话后,王文艮蹬着自行车往他家赶。赶到时,王家军身体已经冰凉,瞳孔放大。王文艮一边输液解毒,一边用肥皂水擦拭身体。反反复复,他硬是把王家军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。
王家军先后农药中毒了四次,每次都是王文艮将他抢救过来。他逢人便说:“要不是王医生,我都死好几回了,他是个好医生。”
不忘初心,坚守山村31载
2007年秋天,五组的何先常被发狂的牛拖拽了两三公里,衣服磨破了,腹部受伤严重。王文艮三天两头去他家里换药、打针。何先常说:“什么叫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,王医生就是在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。”
这句话一直深深地印在王文艮的心里。他说:“作为医生,救死扶伤是天职,作为党员,为人民服务是本职。我要把乡亲们的健康守护好。”
村里有卫生室,王文艮不喜欢坐诊。他经常骑着自行车到病人家中巡诊。他告诉记者,现在村里老人小孩多,老人看病不方便,小孩的预防针也需要提醒,出诊效果更好。
有时,病人多了,他一天要骑行40多公里。“行医31年,我骑坏了9辆自行车。”他说。
王文艮的自行车前篓里,总是放着治疗感冒、炎症、肠胃等常用药,行医看病途中,方便乡亲们。
他一边看病问诊,一边还教乡亲们如何预防疾病。“管住嘴,迈开腿,心情舒畅多喝水。”“送药到手,看服到口,喝完再走。”……这些年,王文艮把高血压、糖尿病、冠心病等一些常见病的预防编成顺口溜,方便乡亲们记住。
新医改中,基本医疗卫生制度建设深入推进,王文艮又多了一项工作,为乡亲们建立健康档案。他和同事一起把3000多名乡亲的健康档案建了起来。档案资料在档案盒里,在电脑里,也在他心里。哪位老人有啥病,哪位小孩要打预防针,他一清二楚。
守护好乡亲们的健康,却没能守护好妻子的健康。2015年,妻子李文平前往集镇卖鸡途中,突发高血压昏倒在地,乡亲把她送到厉山镇卫生院抢救。正在出诊的王文艮把乡亲的病看好了才匆忙赶去。“人是抢救过来了,却落下病根。”王文艮说,“她没有一个健康的晚年,我很愧疚。”
走进他的家,没有几件像样的家具,两间平房还是上世纪90年代建的。东方村党支部书记肖代荣说:“家庭生活简单,工作出色出彩。王文艮是我们共产党员的榜样。”
王文艮踩着自行车奔波在行医路上的身影,成为东方村特有的风景。
【记者手记】
一只胳膊能干什么?学会独立生活已属不易。王文艮用一只左臂,撑起东方村3000多名乡亲的健康保护伞。
“作为医生,救死扶伤是天职,作为党员,为人民服务是本职。”这是支撑他31年坚守山村的动力。朴实的话语,映照出他牢牢坚守的为民服务的初心。
31年间,他出诊行程1万多公里,骑坏9辆自行车;他独臂行医问诊,完成16项公共卫生服务;他一心扑在工作上,妻子因脑出血落下病根……种种苦难,都没有消磨他为民服务的信念。
习近平总书记说,伟大出自平凡,平凡造就伟大。采访中,王文艮对自己的事迹总是轻描淡写,认为应该做的,不值一提。但他的事迹向我们证明,脚踏实地把平凡的事做好,平凡的工作也能孕育出敬业奉献、一心为民的伟大精神。
我们要像王文艮一样,坚守初心、牢记使命,立足自身岗位,爱一行、干一行,为之乐、乐为之。让我们对标榜样,学习和弘扬他身上忠诚、执着、朴实的品质,把自己奉献给岗位、奉献给人民、党的伟大事业,为实现伟大的中国梦贡献力量。
榜样就在身边,向王文艮学习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