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
新中国刚成立时,全社会都在高喊“妇女解放”的口号。口号喊了几十年突然不喊了。为什么?妇女已经真正解放了。还用再喊?但并不是说现在社会上就没有诸如“家庭暴力”之类的事情发生了。不容否认,肯定是有的。君不见时不时有女同胞到妇联去告状,哭诉着如何遭受男人的虐待。但“家庭暴力”受害的并不都是女同胞,由于男同胞的“有意谦让”被撕破脸、抓破皮的恐怕亦有人在。
但男人不会找组织告状。因为男人爱面子。明明是被老婆抓破了脸,硬说是走路跌倒了。
据我分析,女人总爱把痛苦说给家人和朋友听,以博得同情。而男人则喜欢把喜事拿来与他人分享,以满足其虚荣心。即使有了“男联”组织,男同志恐怕也是不会去告状的,很难想象一个男人会哭着诉说自己如何遭到女人的打骂。男人受了委屈,或是躲在屋子里抽闷烟,或是坐在河堤上望着远方发呆。
从双方“助威团”的人数上,男同志也往往处于劣势。在城市里,男人往往一个人闯天下,而父母、亲戚多在乡下。当年他们或考学或当兵或创业,然后独自在城市扎下了根。而女同志往往是随着父母来到城市的。女人一吆喝,娘家人一齐出动,男人不是落荒而逃,就是被千夫所指。
所以在家庭冲突中,我们看到的多是女人的眼泪,听到的往往是女人的哭声。但男人吞在肚子里的泪水有多少,怕是无人知晓。前些年看到一部外国电影 《男人不哭》,看得人心都碎了。
二
我有一位战友,在部队当过司务长,做得一手好菜。人又勤快,结婚前就帮岳母家干这干那。婚后,战友本想把这家务活交给老婆打理,可老婆死活不干,说当初就是看他勤快才嫁给他的,一结婚就想撂担子,没门!还说,不仅做饭,就是洗衣、扫地这类的家务活也得他一个人包下来。
战友也是个闲不住的人,除了家务活外,他还在家里养花,阳台上、墙角处摆放着他种的各种花卉,那花儿也是一年四季常开不败,春有兰草,夏有百合,秋有菊花,冬有腊梅,俨然一个花的世界。战友也是乐在其中,成天笑哈哈的忙得团团转。
几年下来,有的战友当了局长,有的战友成了大款,有的战友干出了一番事业,而他仍是一个科员。老婆不满意了,指责声不绝入耳:“你瞧瞧周围的人,谁都混得比你强!一个大男人,成天只会围着家里转,搞些鸡零狗碎的玩意儿,有什么出息?”
战友反驳说,还不是你当初要我做家务的。
老婆顿时暴跳如雷:你没本事,还赖到我的头上了?
瞧瞧,反正都是男人的错。
三
与女人相比,男人承受着更大的社会和家庭的压力,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。女人可以不工作,而男人口袋里不能没有钱。每月的家庭开支、孩子的学费、亲朋之间的情钱往来,还有乡下年迈父母的生活,可谓一样不能少。
男人还要承受身体上的压力。亲朋聚会、同事宴请,满满一杯酒,明知不能喝常常还得喝。有的担子明明挑不动,但你却不敢拒绝,也许这就是你最后的机会。女人有点小痛小病就大声吆喝丈夫陪着去医院,男人只要心脏还在跳就不想去体检。有权有势的男人就怕医生说 “癌症晚期”,那真是晴天霹雳,他宁愿在睡梦中安然死去。无权无钱的男人甚至连“你要好好休息”都不想听,因为有太多的事等待他去做。
而更大的压力则来自精神方面,领导交给的任务你得圆满地完成,听到负面的评价,你会几天情绪低落。亲戚朋友交给的事你得办好,否则下次你还怎么见人?难怪有许多男人说他深更半夜睡不着。时常见到西装革履、风光无限的男人,在他的身后可有多少伤感的故事?时常遇到口若悬河、开怀大笑的男人,在他笑声的背后可知还有许多心酸的眼泪?
●蔡秀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