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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里逃生战日寇
——访随县三里岗镇抗战老兵晏成贵
作者:黄闯

  本报记者黄闯 通讯员胡坤明
    春夏之交,阳光明媚。记者一行来到随县三里岗镇火石冲村,探望已经89岁高龄的抗战老兵晏成贵。在大山深处的一个农家房屋外,晏成贵老人正在和老伴在院里摘香菇蔸。见到我们到来,老人一脸的高兴,一阵寒暄过后,他拄着双拐,颤颤巍巍地把我们迎进家门。
    晏成贵老人除了耳朵还好使以外,视力严重下降,行走要拄着双拐,但老人说话仍然不失风趣幽默。在他女儿的提示下,老人断断续续回忆起七十多年前的抗战历程。这记忆,在烽火连天中铸就,于悲欢离合间烙刻,虽然七十多年沧桑岁月已逝去,他却从未遗忘。
  健康风趣的晏成贵 ·胡坤明摄·
  A
  16岁抓壮丁上抗战前线
    1926年9月,晏成贵出生于大洪山下一个普通的农户家庭。抗战爆发时,他正值少年。
    “日本鬼子经常到村庄扫荡抢粮食,特别是庄稼收成时,来得更频繁,老百姓不得不把粮食藏到夹墙里、埋到土里,就这样还经常被搜走,一旦搜到,轻则挨打,重则没命。”晏成贵说,被外敌入侵的日子岂止“痛苦”二字可以形容。日军的暴行激起了村民们的强烈反抗,从军抗战的种子也从此在晏成贵的心底萌发。
    1942年,16岁的晏成贵在三里岗镇的尚店乡赶集卖柴,被地方民团抓去当了一名壮丁,和他同时被抓的还有三个人。当时他们驻防在尚店附近一个叫小庙(音)的地方,还没有来得及换上军装,晏成贵就跟随部队上了抗战前线。
    刚开始的时候,他们根本就没有预料到日军的厉害,因为从来就没有和日本鬼子正面交锋。“枪一响,吓得两腿跟筛糠一样,连枪都拿不稳,只管放枪,完全是在瞎打。”回忆起第一次和日本鬼子打仗的情景,晏成贵老人略显遗憾。那场战争,是否打赢了,老人已经记不清了,他只知道在那次战斗中,他没有打死一个日本兵。
    但在接下来的一次恶战雷公店的战役中,老人记忆深刻。“在安陆雷公店一役中,战争前后持续了几个月。一会是我们把鬼子打跑了,一会又是鬼子把我们打垮了,反反复复了好几次。”据晏成贵老人回忆,那场战争中,他不少战友都牺牲了。打到最后,他们班只剩下三个人。“到处都是死人的尸体,几乎没有一个是全尸的,全部被鬼子的飞机和大炮炸得七零八落的,那个味,惨啊!”
    由于晏成贵所在的部队是国民党地方武装,杂牌军,武器弹药严重不足,虽然坚持了一段时间,最后还是不敌日本人的武器精良,败下阵来。
  B
  三次死里逃生记忆犹新
    抗日战争期间,晏成贵到底参加过多少次战斗,老人记不清,现在也无从考证,老人“只记得隔三差五地就要打一仗,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间会打仗,仗是不是能打赢。”
    在谈到战争的残酷和危险时,老人不无幽默地说:“我是福相,福大命大,日本鬼子根本打不死我,也饿不死我。”
    “记得在一次战斗中,日本鬼子将我们围了三天三夜,没有吃的,也没有喝的,虽然离我们不远处就有水源,但敌人派重兵把守,数挺机枪对着那里。”晏成贵回忆:“我们去取水的人去一个死一个。三天时间里,我们水米未进,不少人都渴死了,特别是那些伤兵。但最后,我们乘敌人不注意突围出来了,总算捡了一条命。”
    “有一次敌机轰炸过后,中途休息的时候,我发现我的后背有点不舒服,脱掉衣服才发现我的衣服夹层里有一颗敌人的飞机机枪子弹,好几公分长。”
    “还有一次,也是敌人的飞机打的机枪子弹,将我的鞋子打得稀巴烂,我却毫发无损。”
    回忆起三次死里逃生的情景,晏成贵无限感慨。“我们有幸活下来的人,每每想起牺牲的战友内心就难过。”
    “抗日那阵子,几乎天天都吃不饱穿不暖。”谈到当时的艰难,晏成贵老人感慨地说道。“我们属于国民党的杂牌军,地方武装,武器弹药就不说了,我们每年每人就发一件衣服,没有军饷,所有吃的穿的都是靠我们自己想办法。那个时候要打仗,饿了,只能到老百姓农田里偷庄稼吃,如豌豆、红薯什么的。”
  C
  光荣起义加入解放军
    抗日战争胜利后,晏成贵所在的国民党部队与解放军为敌,但他对共产党领导的军队非常钦佩,知道他们是为老百姓在打仗,于是总想找个机会脱离国民党部队。“说心里话,我们都不愿意跟解放军作对,但是身不由己啊,被当官的盯着,跑也跑不了。”晏成贵告诉记者。
    1949年春,机会终于来了。在老河口的一次战役当中,解放军打垮了他所在的部队,晏成贵终于跑到解放军那里去了。当问及最后是被解放军俘虏了还是怎么了,老人只说了四个字:“起义光荣。”起义后,晏成贵被解放军整编到王震领导的部队,不久,他就跟部队开赴新疆剿匪平叛。
    1954年,中央政府决定在新疆成立生产建设兵团,命令驻新疆人民解放军第二、第六军大部,第五军大部,第二十二兵团全部,集体就地转业,脱离国防部队序列,组建“中国人民解放军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”,其使命是劳武结合、屯垦戍边。兵团由此开始正规化国营农牧团场的建设,由原军队自给性生产转为企业化生产,并正式纳入国家计划。也就是在这一年,晏成贵跟随部队一起,转业到了地方,加入到建设新疆的队伍当中。晏成贵在新疆一干就是17年。
    1971年,已经45岁仍然单身的晏成贵决定回家乡去看看他的亲人。“已经有快30年没有和家里联系了,家里还有哪些亲人健在?亲人们是否知道他还活着?”多年的牵挂和希望得到了首长的理解,他回到了阔别30年的家乡。
    此后,晏成贵娶妻成家,安度着自己的晚年。“我的幸福生活,得益于共产党的领导,得益于当地政府和社会上那些好心人的关心和关怀,我要感谢共产党,感谢政府关怀。”老人热泪盈眶地说。
  史料档案
  新四军第5师随南开展抗日游击战争曾都区洛阳镇九口堰建新五师纪念馆
    1939年,李先念率领新四军豫鄂独立游击支队,进入随南地区开展抗日游击战争。1940年6月中旬,李先念率领整编后的新四军挺进纵队一部尾击日军,执行开辟白兆山地区任务,并迅速控制了白兆山和随南地区。随后,司、政两部及直属机关相继进驻白兆山。皖南事变后,1941年4月5日,新四军豫鄂挺进纵队整编为新四军第5师的组建工作完毕,李先念率新四军第5师全体将领于白兆山通电就职。同时,新四军第5师司令部、政治部设在九口堰村孙家大湾。随南九口堰成了边区新的敌后抗日游击战争的指挥中心。
    随南白兆山抗日根据地的发展壮大,成了日、伪眼中钉、肉中刺。日、伪军集中兵力,每年春秋两次对根据地进行“扫荡”,新五师组织军民反击,为边区抗战史写下光辉一页。
    新四军第5师九口堰纪念馆,现位于随州市曾都区洛阳镇九口堰村孙家大湾。
    新四军第5师九口堰纪念馆现共有房屋56间,土木结构,三进两院,左右对称格局,始建于1733年,是一处较为完整的古民居。以纪念馆为中心,周围5平方公里的范围内分布有新四军第5师兵工厂、被服厂、印刷厂、野战医院、边区建设银行、《挺进报》报社和抗日军政大学第十分校等旧址。
    1984年10月,时任国家主席的李先念亲笔为九口堰纪念馆题写了 “国民革命军新四军第五师司令部、政治部旧址”的匾额。湖北省人民政府1992年将九口堰革命旧址列为 “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”。
    (市委党史研究室 市档案馆 江红 陈瑾提供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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