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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日期: 2020年06月20日
清江印象
  ●鲁钟鸣
  到恩施之前,只听过清江发源于恩施,其他对恩施没有什么印象。在我记忆里最深刻的是诗人海子的诗:“只要在清江边上杵上一根拐杖,就会生长出悠然的诗书歌乐。”
  的确,清江是恩施人的母亲河。八百里清江发源于恩施利川县齐岳山龙洞沟,自西向东横贯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境内。恩施清江流域是巴文化的发祥地,土家人的祖先就是在清江流域开辟家园。清江在两岸青山的护佑中,像温润的碧玉,绿茵茵的,清澈、明亮、温柔,如土家妹子的山歌。清江两岸山深林莽,村寨密布。山上时有云雾缭绕,曼妙多姿。
  到了恩施,不得不提利川的腾龙洞,也是最值得惊叹赞赏的地方,在这里,你不得不佩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。从恩施出发,经过1小时的车程,我们来到腾龙洞的洞口,巨大的洞口让我们一行人为之震撼。导游告诉我们,这个洞口,可以起降直升飞机,见我们发出“啧啧”惊奇声,导游进一步介绍道:清江在恩施的境内经历了三明三暗的历程。清江呈卧龙吞江之势一头钻进地底。旱洞全长52公里左右,洞口高74米,宽64米,为亚洲第一大旱洞;水洞则吸尽了清江水,在此跌落形成“卧龙吞江”瀑布,清江水至此变成长16.8公里的地下伏流。神奇的是,水、旱两洞仅一壁之隔。目前经过众多中外洞穴专家的实地考察论证,已经确认腾龙洞是中国目前最大的溶洞,而且是世界特级洞穴之一。在国内,我去过许多地方的溶洞,也领略各自溶洞的千姿百态,但对腾龙洞是中国目前最大的溶洞这一点我深信不疑。
  腾龙洞共有大小洞穴无数。大的洞穴有两处,左边的是湿洞,右边的是干洞。我们先到湿洞。在进入湿洞的路径上要先穿越一个刚好够一个人穿过的断面小洞穴。路难行走,全部是向下的陡峭的石阶,我们摸索着前进,过了黑暗的小洞就是湿洞了,站在洞口,一股清新凉爽的气流立即扑面而来。在我看来,凡到达这里的游客没有理由不做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,呼吸这湿润、清甜空气,深深地吸几口,沁人心脾,使人流连忘返,仿佛进入纯洁的童话世界。在这里,你可以惊奇发现清江自湿洞穿洞而过,此时此刻,柔弱而平静的清江水在这里突然张扬起来,流水撞击岩石发出的轰响震耳欲聋。在经过一次撞击之后,又稍稍安静了,却是毫不犹豫地奔向洞穴的深处,那姿势显得骄傲而羞涩。洞口的阳光斜射进来,让跳跃的水花放射出灿烂的光芒。在这里,你可以惊奇发现清江水发出巨大轰鸣声,巨大的响声却并不影响游人的交谈。我和同行的老王小声说话对方都能清晰地听见,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。在腾龙洞外看到那清江水形成的大瀑布,水势浩大,如一匹匹白练辗转奔流而下,一泻千里。导游告诉我:腾龙洞就是清江的古河床,由清江冲刷而成。洞内千姿百态的石笋、石花、石幔随处可见,让人眼花缭乱、目不暇接。
  参观完腾龙洞后,我们又前去恩施大峡谷边的七星寨。在这里,我们领略了恩施大山险峻。放眼望去,两岸悬崖峭壁如刀削斧劈,直上直下,齐崭决绝,谷底水流狭长幽深。一路上,栈道如细细的腰带系在峭壁上。随着步移景换,你会发现,山石变换着不同的姿态,千奇百怪,浮想联翩。特别是在1700多米高的悬崖上的栈道行走,往下一望令人心发慌,腿发软,使你不得不集中注意力,全身心投入在大自然之中。山下奇峰突起,像秀丽的盆景,让你目不暇接,心旷神怡,宠辱皆忘。在山中蜿蜒曲折行走了5个多小时后,见到一个拔地而起的擎天石柱,从上往下看像一炷香,从下向上看像古代的美女,从侧面看像一条蟒蛇,在山峦处腾云驾雾,翩翩起舞,搅动着大山的沉寂。此时此刻,我真正理解了苏轼的诗句“横看成岭侧成峰翻,远近高低各不同,不识庐山真面目,只缘身在此山中”的内涵所在。走完栈道,来到停车场,过山回望来时路,群山像展开的一幅画屏,呈现在你的眼前,让你感慨万千,让你产生无限的联想。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将恩施打造成一幅雄奇秀美的山水画卷,清江则是绘就这山水画卷的神来之笔。
  清江边上的恩施更是歌舞之乡,土家妹子的山歌多得像清江的水,源源不断。吃饭喝酒的时候,土家妹子唱了一支又一支山歌,总也不重样。离开恩施后的好几天,耳边还萦绕着土家妹子的曼妙歌声。我们在恩施的舞阳坝买茶叶时听到的《六口茶》,这首歌表现一个小伙子看上了一个姑娘,就上前搭话,喝了六口茶,问了六句话,从姑娘的父母问到姑娘的兄弟姐妹,最后终于问到了姑娘的年龄,婉转曲折地表达爱意。后来在饭桌上、在车上也听到了这首歌,觉得很亲切。还值得一提的是恩施利川是著名的民歌《龙船调》的故乡,这首歌通过宋祖英的歌唱走进了维也纳的金色大厅,走向了世界。土家族是个“唱着来,跳着去”的民族,姑娘出嫁要唱“哭嫁歌”,表达对父母的不舍和对难以预知的未来的担忧。农历七月十二是土家族的情人节“女儿会”,土家青年男女在“女儿会”上通过对歌来挑选意中人。土家人还有“跳丧”的习俗,“撒尔嗬”是土家人为纪念亡者而进行的一种古老的丧葬仪式舞蹈,体现了土家人把死亡看成登入极乐世界的观念。
  清江是土家人的母亲河,清江用甘甜的乳汁哺育着这方水土的人民,清江把这块神奇的土地描绘得充满诗情画意。我相信,随着悠悠的清江水流入人们的梦乡,带着土家人的憧憬和梦想,清江水、清江情将诗韵悠长、川流不息、连绵不断,浇灌着土家人的幸福生活万年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