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从小就喜欢小动物,但是由于家里人的反对,一直没有得偿所愿,到了自己工作了之后,有了地方,经济上也自主了,在集市上甚至菜市场,看到自己中意的小动物,就毫不犹豫地买下来了。
最早被我收容的是一只小狗,是不地道的狼狗,一窝五个兄弟之中最小的一只。狗的主人养不了,就贴出告示,让人领养,我去的时候,只剩下它了,懒懒的、笨笨的样子,却十分惹人怜爱。我后来才发现,它居然是近视眼这才恍然大悟——难怪它不爱动!
养了小狗之后,我怕小狗寂寞,于是又买回几只小鸡小鸭给它作伴,谁知道没过几天,小狗就开始欺负小鸡小鸭了,它追着用舌头把小鸡小鸭舔的湿淋淋、脏兮兮的,没过几天,小鸡小鸭们就全部“阵亡”了,真是应了一句老话——鸡犬不宁。
我所住的教师宿舍其实是以前的一个荒废的幼儿园改成的,院子大约500多平方的样子。院子里面荒草丛生,靠墙的四周是一排碗口粗的桂花树,中间一个大花坛,正中一棵针叶松如荫如盖,几乎遮住了院子三分之一的面积。一些不知名的藤萝攀附到桂花树上,一到夏天就开出满树的红花,混同桂花一起散发出馥郁的清香。
绿树红花显然成了野鸽子的天堂,它们每天清晨都在我房间前面的树上咕咕咕的叫着,催我起床。
一天早上,我在房前树下漱口的时候,忽然一只鸽子从树上掉了下来,大概是被我惊吓到了吧。我用铁丝给它做了一个笼子,养了起来。然而野物终归是难以驯服的,没几天,它就因为绝食而奄奄一息了,最后成了我鸽子炖绿豆的主料。
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,我把洋瓷盆放到院子的阳光下晒太阳,在院子的荒草中却惊喜的找到一只可爱小刺猬。
小刺猬白天不大活动,一到晚上就到处爬个不停,动静还挺大,看来也是想逃跑,我养了一段时间之后,发现它的味道实在是让人受不了。因为它,我的睡眠质量直线下降,而且鼻子都快被熏得失去味觉了,最后,权衡再三,还是把它放归荒草丛,让它和小乌龟做邻居去了。
小八哥在江汉油田被人养的很多,它们学名叫“鹩哥”,据说是最会说话的一种鸟,出于好奇,我也买了一只,只是在我和它相处的日子里,无论我怎么威逼利诱,它从来没有开口说过半句人话。不过,小八哥也是有它的可取之处的,就是我把它放出来之后,它不会飞远,总是停在树杈上,我一喊它的名字,它就飞回来站在我的手臂上或者肩膀上,我整理院子的菜园时,它就蹦蹦跳跳的跟在我身后,把土里翻出来的蚯蚓、地蚕、金龟子什么的消灭干净。
那一年八九月间的时候,好多野生的八哥都来我们院子的树上唱歌,小八哥生平第一次没有听我的召唤回来,它站在树杈上,扬起头看它的同类们,它应该是羡慕它们的吧,我不知道那些同类跟它说了什么,总之,它后来是跟着飞走了,或许,它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,追寻属于自己的自由去了吧。
岁月流逝,偶尔想起那段日子,拾取几段回忆,缀成短短的小文,用以怀念那快乐无忧的好时光。
●刘国儒